叽兵卫

一只伤心面包,黑历史万岁

琥珀/Section 4

//上一节请走section 03

//亚历山大x埃尔梅罗二世,微量伊斯坎达尔x韦伯

//避雷注意:有回忆杀史向赫菲斯提昂x亚历山大,私设赫菲斯提昂之妹(faker)名为亚历克西雅(Alexia)⚠️

//Summary:幼帝给老师治疗,幼帝回忆米埃扎(被老师看到了),幼帝二世的卧谈会+亲亲

//新年快乐,身体健康

04

君主·埃尔梅罗二世半浸在浴缸里,及腰长发盘起,他缓慢地吸着用于补充魔力的雪茄。少年亦脱去衣物挽起长发,坐在浴缸边将药液倒入水中。他有一会儿凝视着他的老师的身体——纤长、少见阳光的苍白、因水温偏热而关节处微微发红——仿佛包裹着一个秘密。

“要做什么就快些做吧。Rider。”埃尔梅罗二世吐出一个烟圈儿。他伸手抹去少年颊上的一滴汗珠。他其实已在蒸汽下浑身湿透,如若是别的少年,必然汗臊如雄狐了,然而他却散发着浅淡的石榴芳香。他的身体如同男童克里托斯一般,因匀称凝练而显出年轻运动员的雕塑感。那些尚在锻炼之中的线条最终会成为极为健美的天神般的身体,塑像中细小的颗粒与早生的划痕标志着他青春年少的磨砺。他不避讳自己光露的身体,然而经老师的手擦抹汗水的他的脸颊通红。

少年忙点点头,轻抬起老师受伤的右腿,那里经受了布西法勒斯雷电的蹄击。因为这匹野兽,埃尔梅罗二世很长一段时间将不能去教课。他那日因失血过多而昏厥,格蕾不得不剪开他的西裤以处理伤口。她上次见这样火红的灼伤,是在魔眼收集列车上,那时是在背部。亚历山大王子沉默而愧疚,他替代格蕾照料受伤的埃尔梅罗二世——因为君主不愿年轻女子碰他的身体,请格蕾为他梳头已经是最大程度了。莱妮丝也乘势留格蕾在她的公馆,或许会温习一些功课,但更多是分享衣裙、点心、秘密与故事。

亚历山大以德尔斐的药草和浴液治疗着埃尔梅罗二世,一周过去那条布满烙伤的右腿起了痂痕。他将那条伤腿架在浴缸上,埃尔梅罗二世指导他如何以微小的电流促进伤口的愈合。那些痂痕排布如同诅咒的柱身浮雕,少年的手指轻抚过,注入少量魔力,刺痛令老师蹙眉。药草的浓香混着雪茄的味道一同蒸熏伤腿,埃尔梅罗二世亦双颊泛红。他感到自己是将燃未燃的火炬,少年指尖的一点点小火花都能把他烧通透。

雪茄燃尽,少年起身擦拭着老师的身体。他毫无杂念,天真而坦然地对待着待洗的每一寸皮肤,仿佛擦拭着一件艺术品、一件精妙的武器、一把基萨拉琴。明明可以自己洗的,埃尔梅罗二世这么想着,但还是无法拒绝少年的热情。他急于补偿自己的过失。

亚历山大拍拍老师的肩让他稍侧身,他已松散头发,湿了水盖在背上仿佛薄毯。他以温水冲淋老师的发及后背,将手指轻柔地插入、划下,他摸到老师背后的伤疤,愣了一愣。

“不要看,Rider,不要看。”他近乎哀求,可是少年还是掀起那些湿漉漉的头发瞧见了密布的旧伤。他感到疑惑,也明白了格蕾所说的“关上门窗的精美房屋”。他多么希望老师能告诉他这些伤痕的秘密,他能感受到那是怎样的一个痛,不只是皮肉的伤痛,关于一段可能永无再会可能的隔绝的痛。他从格蕾那里得知,老师是没有参加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如若参加,陪伴他的也大概不会是自己。处于房间的温暖灯火之中的那个伟岸身影,是少年亚历山大未来的日子。

如果埃尔梅罗二世回头看,会看到少年闪亮的深色眼睛里渗出泪水,顺着通红的脸颊流下来。但它们很快和汗混在一起,消失不见了。他颤抖着,如同目睹了埃斯库罗斯的《弥尔米东人》,情感满溢而出了。但是君主感受到小王子的悲伤,握住了他停在自己肩上的手。他握得那么紧,少年手中的毛巾渗出水落尽浴缸里。

“老师,请告诉我这是怎么了,请给我讲讲您的故事。”少年抽出手,从后面环抱着埃尔梅罗二世,他在他耳侧低声说着马其顿口音浓重的英语,亦有热泪流下来。

“不,我不会告诉你的,亚历山大。那是我需要一个人承受的责罚与不幸。你知道,与挚爱共享酿造十数年的回忆是多么巨大的奢望,这代价是我所赔不起的。”话已出口,埃尔梅罗二世觉得这是对小王子的伤害,因为他何尝不是上天给自己的另一个馈赠?他是王的过去,他也是伊斯坎达尔。“也许以后我会告诉你,但是这对你也是痛的,你一定会觉得痛的。不是现在。有一些东西是要经过血洗才能生长出来的,亚历山大。你很聪明,你会明白的。”

“人应当放开一切可以放开的,但是我也有放不开的——太多了,我知道自己的活在欲望之中,亚里士多德老师对我这一点并不满意,亲爱的老师,”他贴着埃尔梅罗二世的颈侧小声说着,呼吸落在老师的锁骨上,他声音闷闷的,他把埃尔梅罗二世攫得很紧,“有一种远高于的契约的告诉我我不能放开老师。’一次出生、一次死亡、一位神衹的干预。’也许是赫拉克勒斯……我的武神……”

“水凉了,Rider。让给我出来吧。”埃尔梅罗二世生疏地吻在失落的少年额上,然后渐次吻去他的泪水。他也逐渐在习惯这种表达亲昵与爱意的方式。他是王的臣子,他在模仿着王会做的事情。他在少年的搀扶下爬出浴缸,换上干爽的睡衣,并回房休息。他想了一下,对少年说,“如果外面很冷,不必勉强自己,我的房间有火炉。”

少年从浴巾下探出头,君主从深红琥珀一样的眼睛里读到不含情欲的渴望。


少年放空药浴,冲冷水澡降低温度,可是皮肤仍然红艳如酒,老师的身体也是微凉的,却让他烧起来。他背靠瓷砖站立,其俊美的侧脸透出雕塑家无法呈现的天真。美丽的少女会传递色欲,可是亚历山大传递着想象力。他有无数可能,无数渴望,他想交付生命给这位让他现世的埃尔梅罗二世,他身体里流着老师的魔力,但这身体只是虚空,他只有一个灵魂。他思考着灵魂的本质,以及众神的本质。他握紧了胸口的挂坠盒。

那是赫菲斯提昂的东西。他和他交换了。如果是他的帕特洛克罗斯,他就会告诉他,神有千种面孔。这一切都是神的安排。赫菲斯提昂总让他交付命运于神,他是谨慎的。可是,神有的是千张面具,里面的是不变的。阿基琉斯想要这么告诉帕特洛克罗斯。

非常奇怪,亚历山大来到伦敦后竟在这么长时间才想起赫菲斯提昂,他只在斯芬想要他的挂坠盒时才一瞬间想起那个有着披肩长发的影子,现在反而非常鲜明了。他还是米埃扎时的样子,那个15岁的少年。但他个子高,绳鞋总是小一号,于是他的母亲、阿敏托尔的夫人总是从佩拉给他不断寄来新鞋。他不愿将换下的旧鞋给我穿,总是说王子不能穿臣子的鞋子。小阿喀琉斯这么想。

少年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那里很光滑。他发育迟于赫菲斯提昂。那时他总起得比小王子早,绑起头发,对着水盆刮着胡须刚刚冒头的下巴。

“别刮了,赫菲斯提昂,那些不过是细软的毛而已,又不是胡须。”小王子在床上看着他光露的后背,从床尾拾起一件袍子扔给他,落在他脚边。

“是胡须。”黑发的少年仰着头小心举着刀片,“它们以后会变硬,不过我想保持干净的下巴。亚历山大,只剩你和哈帕劳斯没有了。”

“我会长的。”小王子有些生气,他的声音还是稚嫩的童音,“你别刮了,你也没有。”

赫菲斯提昂转头去看他,宝石一样的蓝眼睛笑盈盈的,他弯腰拾起袍子,“你生气了,王子殿下。你瞧,我母亲总是给我们做一样的袍子,我让她不要这么做……帕特洛克罗斯穿着阿基琉斯的战甲,但是他……”

“你不要说这种笨话,阿基琉斯并没有穿帕特洛克罗斯的战甲,对吧?”他飞快地穿上衣服,奥林匹亚斯王后因腓力王的新妻子而怒气冲冲,她并没有给正在长身体的小王子寄来新衣。他原本的薄羊毛纺袍因走高爬低而裂开大口,破布袋一样挂在身上。他有时想着,宁可有阿敏托尔夫人一样的母亲。她慈爱地对着她的一双儿女,亦对小王子关怀有加。“你妹妹还好么?那些人还嘲笑她的眼睛么?”

赫菲斯提昂有些支支吾吾,“亚历克西雅……她的眼睛还是那样,你知道,金色和银色……父亲说那是不祥的。母亲说德尔斐的祭司能治好她,可是小亚历克西雅没有好。我们是同时出生的——和她一般年纪的少女已经结了婚,可是没有男子敢娶她。她似乎有巫女的魔力。”

“可怜的亚历克西雅……”亚历山大印象中她还是二三年前的样子,他刚得到布西法勒斯,牵它去散步时,赫菲斯提昂把他的同胞妹妹也带出来了。三个人在溪水边走,他给他们兄妹俩指认他母亲树立的酒神雕像。亚历克西雅和赫菲斯提昂一样美丽,黑发如瀑,戴着夏花的花环。她的眼睛颜色极浅,不似哥哥宝石一样的蓝,而是微微泛着金色和银色。布西法勒斯不喜欢赫菲斯提昂,朝他的手喷鼻息,但它很亲近亚历克西雅——它还从她手上吃糖块儿。亚历克西雅穿着男装,只是没有配刀带。她的个头和亚历山大差不多,是个健壮、快活的少女。

赫菲斯提昂在米埃扎的短暂假期里回到家中,见到了失去了快乐神色的妹妹。他偷听到父母的谈话。 

“没有人娶亚历克西雅。我们不能把她嫁给一个傻子或者瘫子。她毕竟是贵族之女。”

“劳狄斯,你知道奥林匹亚斯王后意图给王子殿下找一个女孩子……”

“不可能,没有男孩子在这个年纪结婚。而且王子殿下尚在学习,他还只是个小孩……”

“他12岁就得到了成人的刀带。她希望他能早日有一个继嗣,因为他会——”阿敏托尔声音小了,“也许会早早死于战场。这些男孩子们,包括我们的儿子,离别了那位哲学家都会上战场去。马其顿更像是斯巴达,我觉得——而且也许不是正式的王子妃,可能只是侧室。”

赫菲斯提昂心里一苦,他并不希望亚历山大娶他的妹妹,也不希望她只是侧室。他承认自己是有占有欲的,对于这件事亚历山大也略知一二,他们分享一切。亚历山大保证没有什么会影响到他们的友谊,但是他确实不喜欢奥林匹亚斯王后的举措。

“阿敏托尔,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我的兄长告诉我,王后希望的是一名能献身给神的孩子,替她的孩子承受诅咒与灾难,而不是什么待婚的女孩……”

“哪一边都不好过,劳狄斯。”父亲安慰着母亲,她掩面而泣。

赫菲斯提昂匆忙离开,在楼梯上遇见了亚历克西雅,她从哥哥悲伤的脸上读到了大概。

“他们要送我去当王后的工具、权力的棋子?还是给神的祭品、挡灾的替身?”她静静地凝视着赫菲斯提昂的蓝色眼睛,亦凝视着自己的命运。她反而像个姐姐一般拥抱着赫菲斯提昂,安慰他一切都会好。“我是一个魔术师,一个巫女,我想王后会让我去保护亚历山大。阿基琉斯应当是不死的,而王后认为赫拉克勒斯和狄奥尼索斯的保佑远远不够。我也许是唯一的一个能够抵御那些诅咒的,我的名字是亚历克西雅……”

“如果亚历克西雅成为你的替身,你会怎么想?”赫菲斯提昂将这些告诉亚历山大后,如此问道。

“不幸的命运。”亚历山大正在扣他的刀带,“但是她是个好女孩,不应该老死于宫中,我不是能够给她幸福的人。我没有准备好婚姻,也不希望她卷入埃盖王宫的权力与谋划。没有一个马其顿国王可以善终。所以如果她愿意协助我,我会视她为朋友、妹妹、手足,她为我而受的灾难我会替她报还,这也是为了你,赫菲斯提昂。”


少年披上埃尔梅罗公馆送来的希腊式细布宽袍,他知道那是老师特意为他准备的,但是老师不会承认,必定会推给格蕾或者莱妮丝。其实只穿棉布T恤也是可以的,他不惧寒冷,即使裸身也只需要薄线毯盖小半个身子。亚历山大只觉得宽袍的样式很熟悉——是劳狄斯为她和她的亲生子制作的。但他将之归于巧合。他尚不知道埃尔梅罗二世梦见了一些米埃扎的片段,他用这种方式表达着对自己从者的关心——只因他也是伊斯坎达尔。埃尔梅罗二世的睡眠不稳,他还未看到亚历克西雅如何成为亚历山大的替身,就在冷汗中惊醒了。腿部的伤如触电般疼痛。

少年看到门缝里隐约透出光来,他敲了敲门,直接就推门进去了。埃尔梅罗二世处于清醒的睡眠中,轻合双眼,枕着一只手臂,毛毯拉到下巴。他知道老师没有睡着,因他睫毛轻颤,这是神也难禁抚摸他的时刻。他走向老师床边的小桌,上面放着一本被反复翻阅的《奥德赛》,他不禁走去翻看了。上面有与《伊利亚特》页边批注一样的字迹,他辨认着那些希腊文:“诱惑的力量非常强大。诱惑的范围从感官享受到饱足或自豪感。梦想亦是诱惑,但荣耀就在彼方。英雄主义……奥德修斯的傲慢……王的傲慢……”那些墨迹都很陈旧,并被反复摩挲。他还看到一张折叠的草图,画着他身上所穿的衣袍,以及别的若干件马其顿的服饰和用品亟待制作,价格应当不菲。他对这些东西感到无比熟悉,仿佛被人看穿了脑海中的回忆。

“我想你也许会喜欢,Rider。”老师醒了,亚历山大一惊,他忙放下书,双手交叠置于胸前垂首,松散的头发垂落下来,仿佛一个等待教育的斯巴达少年。

“原谅我,Rider,作为御主会看到从者的一些记忆,以梦境的方式。我想这样不太好,因为你看不到我的,这并不公平。这是我作为老师的补偿方式。”埃尔梅罗二世掀开毯子,邀请少年也躺进来,他将另一只枕头拍拍松。于是少年脱去宽袍,躺在老师身边。

埃尔梅罗二世带着释然的、听似呻吟的一声叹息拥抱着少年。他赤裸着,蜷着身子,坦诚、亲近、没有回避。英灵的体温高于人类,埃尔梅罗二世怀中抱着的是一个小太阳。亚历山大像一头幼兽,隐藏起自己的乖戾和爪牙,躺在令他安心的巢穴里,享受着老师的爱抚。老师的手在后背停留了些许,将他拉近了些,他们胸膛相贴。亚历山大闻到雪茄和药液的味道。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成为老师的从者,我也没有想要被使用的心情。可是老师却让我有了实现渴望的可能。我爱这个世界,爱给予,无论是给奥林匹斯众神还是给众人,如果可以我想给老师很多,我不需要老师的补偿……”他嘟囔道。

“亚历山大,你确实很聪明,爱是一种给予。我不知道怎样去给予,我想你一定听说过底比斯的少年与男子。那是一个很好的模板。我曾经得到了王的俄刻阿诺斯一般的爱,我怀抱着这份爱,吝啬地只分给他人一点点,我期待重逢时将这些生长的美丽的花加倍返还给他。我在远方的前路上走了很久很久。然后我遇到了你。你一定会说这是神的安排、命运的安排。我想也是。是角色转换的时候了,少年已经成为了男子。”

少年沉默着,良久道:“老师,我多希望第四次圣杯战争您召唤的是我。”

“不,”埃尔梅罗二世划过少年的下唇,“我是唯一的幸存者。我不能目睹你的死去。那时我很弱,我对王的退去感到深刻的愧疚。其实我很想证明一次,并非因为王,而是百分之百我的过错。但如果是你……”

“是说我很弱吗?”少年皱着眉头,他试图去咬老师的手指。

“不……可能因为你是一个少年,还在成长的过程中。”

“我12岁就把敌人的首级扔在父王面前,获得了皮革刀带。我什么都不怕,总有一天我要去遥远的彼方,我随时都可以出发。”

“伦敦……确实离佩拉很遥远。”埃尔梅罗二世揽住少年的肩膀,他因小小的生气而起伏着。“我们也许可以请假去一些更远的地方……比如巴比伦、印度、远东……”

“那些地方,长大后的我去过。”少年很倔强,“虽然我没有什么实感的记忆。”

“我们还要再去的。那都是很美的地方。”老师喃喃着。少年在埃尔梅罗二世深黑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未来的身影。他站立着就像一尊天神的雕塑。于是他开始期待那些旅程,不快一扫而光,他紧抱着老师的脖子,天真地问他可不可以亲亲他。

埃尔梅罗二世默许,于是少年的唇贴上他的唇,从轻浅的摩擦逐渐深入口腔,少年的甜香而灼热的呼吸充满了他的唇舌。亚历山大献上熟练的吻,他天生多情、爱受成年人的注意,而埃尔梅罗二世沉浸在快乐的震撼之中,于是他鼓起勇气回报给这个少年他的吻,以及尚智的灵魂——尽他的所能,纵然他是平庸的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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