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兵卫

一只伤心面包,黑历史万岁

【ooo/映an】长日告别(剧本)

//是匆匆写的一个独幕剧。表现戏剧冲突真的很难……

//全年龄向。


长日告别/A short play based on Kamen Rider OOO


【人物表】

火野映司:将近七十岁的濒死的老人。他微闭双眼很安详地躺在病床上,盖着医院的被单。他曾是一个德高望重的议员,再这之前拥有着非常传奇的人生。他用四十年去寻找一个挚友的灵魂,而如今他的灵魂也要走到尽头。

火野映司的灵魂:(本剧中简称映司)拥有二十多岁的映司的面貌,就像当年他世界各地流浪时一样穿着民族风格的宽松衣裤,拿着树枝做成的手杖,上面挂着很花哨的“明天的内裤”。另一手拿着碎成两半的鹰核心硬币。

ankh:和四十多年前毫无差别的面容,右手是怪人greeed的状态。他穿着鲜艳漂亮的衬衫和长裤。他于二十多年前消失,又在几年前复活。由于长久生活在一起,他和映司之间存在着一种默契。现在他和映司的灵魂对话,他们用很简单的语言就能相互了解。现在他陪伴火野映司走过最后一段时间。


【地点与背景】医院病房。年老的火野映司连接着生命维持系统,床头的花瓶里放着拜访者带来的花束。应该是将近黄昏,太阳有些西斜了。病房里没有别人,还没到护士送药的时间,病房外走廊的灯也没有点亮。ankh坐在病床边的扶手椅里注视着监测仪的屏幕。他手里攥着保留有他意识的核心硬币。他仿佛在思考什么决定。舞台的光线应该聚集在扶手椅周围。


//本剧只有一幕。


(火野映司的灵魂上场,他站在ankh身边与他一起注视病床上的自己。ankh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存在,但是没有看他,也没有主动打招呼。仿佛这都是注定的事情。)


映司 人将死之前灵魂会短暂离开身体,但还不是死亡——原来那就是我。这与照镜子不同,因为现在的我更像是二十多岁的我。

ankh (看了他一眼,继续攥着核心硬币)啊,你来了。现在不需要硬币也能看见了吗?

映司 我想我不久就要开始新的旅程。(展示着“明天的内裤”)说实话,我对ankh把我做成yummy的行为感觉很不满。可是谁让我已经是个老人了呢?如果不这么做,就无法牵住更多人的手。

ankh 德高望重的议员先生,很好,很会帮助他人。没有注意到自己身体的异常,把政治家的工作进行到底。

映司 你在生气吗,ankh?

ankh(侧过头去不看他)你从来就没有变过,果然人本性难移。你不会明白利己与自私的区别……你是因为什么失去视力的来着?肿瘤?视网膜脱离?旧伤?

映司 我在非洲旅行时虽然被卷入内战,但并未伤及眼睛。

ankh (生气地)不要转移话题,映司。非洲的事情可以放在后面。是肿瘤。医生们只跟我说了,因为他们把我当成你的亲人——真是可笑,我成了你这种笨蛋的亲人。

映司 我知道是肿瘤。

ankh 简直像开玩笑一样!如果要当你的亲人,不如当初不复活我的好。四十年太长了,太长了啊!你已经长日将尽了。

映司 (并无很生气,而是在病床边坐下,和ankh面对面)可是ankh喜欢现在吧?拥有生命的感觉。

ankh 那倒是不坏。这十年里,鲜花的颜色、熟果的香气、各种各样的光线和声音……超出冷热的感觉源源不断地涌入身体,而我再也不用在欲望的漩涡里挣扎。人的生命是多么美好。

映司 (微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读)“映……映司……an……ko……喜欢”——是你写的吗?

ankh (恼羞成怒地)你这……我不记得我写过这些。

映司 ankh当时用右手别扭地握着笔,仿佛要把纸面划穿一般歪歪扭扭地写着字。我的视力在那时已经不行了,但仔细一瞧还是能看出写了什么。我已经老了,就把这当作人生初次的情书吧!

ankh 别说这么恶心的话,而且我已有八百多岁,你就是八十岁了,也不过我生命的十分之一。

映司 也许greeed的生命是无限的,只是人的生命太短暂了。

ankh greeed没有生命,映司。就好比石棺里一千年的陶罐,美术馆里比原主活得还长的首饰——即使被破坏也只是消失。只有生能证明死,用死来反证生。

映司 (喃喃地重复着)只是人的生命太短暂了。

ankh 哼,我感受到了你的欲望。

映司 ankh是以人类的身份复活的不是吗?虽然跟人类相似,拥有了各种各样的感觉。从复活算起也不过十年……

ankh 别把我当小孩子!托鸿上的福,我仍然可以制造yummy,不过是没什么必要罢了。我也拥有很长的生命,至少比你更长。


映司 你对我制造了yummy。

ankh 八百年的混沌后获得光明带来的幸福与满足对应着大半辈子的光明逐渐进入黑暗的恐怖,你会感到恐怖,映司。所以我才……

映司 也没有那么恐怖。我也曾体会过greeed的感受……

ankh 我就不该帮你!

映司 你承认在帮我了,你是爱我的。

ankh 你……别装了,映司。一个瞎眼的议员能做什么呢?你还能握住别人的手吗?而且我也是人,我也是活生生的生命,你不能阻止人的自由意志。这事儿很简单,你有内心深处想要重获光明的欲望,我往你身体里投一个硬币,这事儿就成了。

映司 你在八百年前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对着瞎眼的女孩投硬币,用明眼人的视力换来盲人的光明。ankh,说实话我真不愿意这样。但如果是为了满足你的欲望……

ankh 不是我的欲望!我也真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为了你这种笨蛋!(上前一把揪住映司的领子)你根本就不明白!在这欲念横流的人间,有多少人有眼睛却不懂得看,他们有视力,但什么也看不见。说不清是为了什么而活着,但丑陋地抓着自己所拥有的东西。发动战争的人,犯下罪行的人,遗弃与背叛,侵犯与暴力……他们不该拥有看见的能力!

映司 冷静点,ankh。人的价值并非我们能评判。

ankh 我的价值也不是你所能评判的,因为我也是活生生的人。

映司 可是也有不同的。你的生命不还是寄存在这枚核心硬币上吗?如此一来,你拥有很长的生命。即使我不在了,你也可以带着一切的回忆活下去。

ankh (愤怒地)谁还带着这种愚蠢的回忆活下去。

映司 你要活下去,ankh。人都怕死。

ankh 可是你不怕。你现在就要死了。你没有慌张地抓住我的手,说,ankh救救我,分我一些生命,因为凤凰是不死的。你没有这么做。

映司 不,我怕死。我多么想再坚持哪怕五十年,还有那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世界还没有成为一个大家庭。但我不愿用如此的代价。这对你不公平。

ankh (再次注视着手上的硬币自言自语)是的,这是个好办法。这也许可以给你五十年,我往你身体里投一个硬币,这事儿就成了。


(ankh起身要往病床上的映司身上投核心硬币,映司的灵魂急忙拦住他)

映司 不!ankh,我不需要,这不是我的欲望。你做不成。投核心硬币不能转移生命。

ankh (冷笑道)谁说的?你说的?鸿上说的?

映司 我已经老了,老而且病,被痛苦拖累着。我也许应该休息一下了。太过巨大的梦想也并非一下就能完成,我完成了我所能完成的部分就足够了。

ankh 你在称量自己的生命。

映司 自己的生命是该由自己称量,这是一个终极的问题。

ankh 那你就不该表现出对生命的渴求。而且……你也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

映司 ankh,怕死并不等于想活,死亡是终将到来的节日,我想我差不多应该开始这个旅程了。我们对未知的路又爱又怕,但爱更多些。我应该跟ankh来告别,否则我不声不响地走了,ankh就坐在这里,看着监测仪的信号成了一条直线,那时你知道我已经走向了生之后的旅程。我应当趁着你睡着了,从你身边悄悄走过去,走出去,就消失了。等你醒来,你发现我停止了呼吸,你会去喊医生,也许会喊比奈或者警察先生来,你们像埋葬亲人一样埋葬我。也许社会上会有很多人因为我的身份而到来,可我相信只有ankh,或许还有多国料理店的朋友们会为我哭泣。是的,我们生活了这么久,我应当跟你告别。长久的相处让我们就像亲人一样。

ankh 别说这样的话。你愿意走,就走掉,与我没有关系。我会活下去,但会清空自己的记忆,我要忘记你这种笨蛋。是的,我要忘记你这种笨蛋。我应该像人,不,像鸟类一样自由自在地飞翔。

映司 现在你是一个人类。让我们好好告别吧,我就可以像当年一样从多国料理店出发,带着和你重逢的期待和“明天的内裤”出发。就像和比奈、警察先生、两位birth和知世子小姐告别一样,和ankh好好告别。我手上的破碎的硬币又发热了,就和四五十年前一样,我们会一起旅行。

ankh 你要走到哪里去?

映司 ankh跟我到处旅行了四十年,不明白我会去哪里吗?

ankh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那时没有复活,残存在破碎硬币上的灵魂只能感受到沙漠的热风、雨林的湿气、晨昏的交替、模糊的声音。如果这样也就好了,为什么要复活我呢?让我作为人类活着,这之后,或许寄存在这硬币上的生命也到了尽头,你就让我一个人面对那个死?仅仅因为我死过一次,就要我再次面对?让我跟它单打独斗?这个死没有意义,映司,我在这里,你手上发热的破碎的硬币又是什么?又是谁?

映司 那是未来的你。你终于会回到这里的。(摊开手掌)现在也许我该对你说:你要握住的手已经不是我了。

ankh (爆发地)你怎么敢!映司,你怎么敢!你以为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就像你是在这儿看电视似的?不行,你不能这样,映司。你叫我觉得活着就像是个傻瓜,你错了!我喜欢这儿,要你也留下来呆在这儿,再呆个五十年,我不知道人类应当怎么死,我要在你走掉之前逃开,飞走,让我把这个硬币扔进你的身体里,就完了,成了!


(ankh试图把核心硬币扔进病床上的映司体内,可是硬币掉在了地上。ankh捡起来,再次扔过去,如此重复很多遍,他终于放弃了,靠着病床的边缘坐在地上,偎着年老映司垂下的手。映司的灵魂转过身去。)

ankh (颓丧地)我在跟谁说话呢?你已经走了,走了吗,你?我已经把你看透了!我阻止不了你,映司,因为你已经走了!我该说什么呢?我该放下一切自尊,忘了我是ankh,八百年前是鸟类的王,是greeed之首,低声下气地跟你说,哦,火野映司,善良的议员,失去了腰带却仍然保持王的气量的好心人,没有你,我在这儿可怎么过呀?我需要你!请握住我的手!不是为了每天给我冰棍吃,而是……你应该叫我少玩手机,或者协助你做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你应该阻止我跟比奈的吵架,或者在年老的泉信吾看着我的脸说‘托你的福我似乎又年轻了’的时候哈哈大笑。当你醒来的时候我已经醒了,我会揶揄你是晚起的老人。你教会我如何像个人类一样生活,你也应该教会我如何像个人类一样去死。我不想孤单地去死……

映司 不要低估自己,ankh。这没有什么可怕的。我并不想ankh拯救我。我只是想让ankh知道而已。只要从这里走出去,你看,走廊的灯已经亮起来了……没有人会知道,拜访者都已经走了。我会去一个宁静美好的地方,那里每个人都很真诚,没有泪水和悲伤,没有破坏和战争……ankh可以睡一觉,之后打电话喊……

ankh (打断他)再和我呆些日子吧,再多呆几年。我应该再做一只yummy,是的,应该还有办法……(捂住脸,说不下去)

映司 谢谢你,ankh。我被别人给予了力量与生命,我也尽可能帮助着他人,伸出的手不会松开。一个巨大梦想的实现需要很多步骤,我坚信一定有人能坚持我的路走下去。我的梦想倒空过,又填满了。我曾经是OOO,和你并肩作战。我曾失去你,我又和你重逢。我走遍世界各地,我成为议员。我拼命努力着,这个世界或许本性难移,但总能变好一些的吧。

ankh 映司,我总不能说出再见……

映司 (想了一会儿,看向窗外,暮色西沉,黑暗夜幕的降临之下偶尔有几抹晚霞的余韵,城市的高楼成为剪影。他蹲下来抱住ankh,说)那么,就祝我终将到来的死亡平静而没有痛苦。

ankh(缓慢、一字一句地)映司,祝你终将到来的死亡没有痛苦。

映司 (微笑着站起身)我接受你的告白。时间到了,我走了。(没有回头地下场)


(感受到病床上的年老映司的手动了动,松开了,一枚火野映司时时刻刻佩戴在胸前的红羽毛胸针落在ankh手上。监测仪的信号变成了直线,发出警报声,走廊外响起匆忙的医护人员的脚步声。ankh捧着羽毛胸针站起来,在病房里仿佛不知置身何处。他没有在意身后病床边的抢救、抢救无效和宣告死亡,他攥着胸针和核心硬币,仿佛攥着发烫的火和生命。他停在门口,垮了,泪流满面。舞台灯光聚集在ankh身上,然后逐渐熄灭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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